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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九章 只要有你们,我就是安全的了】

【第九章 只要有你们,我就是安全的了】

月夜的森林中。一切都那么冷寂。

尤美蕙一人伫立在风中,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。

只听“嘭”的一声枪响,让屋内的卢晓曦不由得一颤。

然而尤美蕙已经意识到了启星云的行动,早就已躲闪开。接着,枪响不停,尤美蕙也不停地躲闪着。

卢晓曦想起了尤美蕙的话,拔起腿就跑,没有回头。

当尤美蕙感觉启星云要开下一枪的时候,立刻用急速躲闪开,每次启星云都会落空。

在启星云即将开枪的那一刹,忽然听见钢铁碰撞的声音。

景深用剑紧紧地顶着启星云的武器,虽然在常人眼里犹如顶着空气一般,但那东西的确非常重。

“不会让你得逞的。”景深面目狰狞,紧咬牙关,说道。

启星云看到了景深之后,嗤笑道:“就凭你?”

景深忽然一愣。接着,剑上的所有压力忽然消失了。景深没有感觉到启星云的气流。

尤美蕙一直用着虹眼,然而她也知道这种能力不能用太长时间,否则眼睛会灼伤。她觉得景深应该会预测到启星云的行动,因此便收回了这种能力。

就在这个空挡,两人意识到了启星云的失踪。

忽然,尤美蕙知道了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。

“急流而下,溯洄游之!”

尤美蕙立刻奔向卢晓曦逃跑的方向。

此时景深也感觉到了不妙,立刻追了过去。

“生于此,亦于彼!”

卢晓曦已经快要没有了体力。

她不知道应该跑向哪里,只是觉得应该继续跑下去。

但是,身后的一股凉意让她有了危机感。

“跟我走吧。”那个声音说道。

卢晓曦惊恐地继续跑去,然而身后的那个人紧紧地抱住了她,想要向天空飞去。

卢晓曦挣扎着,边挣扎边大喊“救命”。

“太吵了。”启星云缓缓地说。接着,她狠狠地切了卢晓曦的后颈。卢晓曦失去了知觉。

景深先到了现场,看着悬在半空的卢晓曦,一脸惊恐。

“给我站住!”景深大叫道,并奋力跳起,向着那股空气砍去。

结果,景深感受到的是一阵剧痛,将自己踢了下来。然后,景深的胸口似乎被踩着,启星云的枪口也顶在了景深的脑门上。

“别在那里不自量力了。”启星云冷冷地说,“我本可以一枪崩了你的。”

景深想要举剑反击,结果启星云又用脚先是将剑踢飞,然后狠狠地踩了景深的手腕。这一踩发出了骨骼碎裂的声音,景深不禁痛苦地大叫起来。

“你都已经是死了一次的人了。”启星云说。

景深愣了,问道: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
“你猜呢?”

景深听到这句话之后,皱紧了眉头,欲做最后一次挣扎,但是,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,能做到的只是无用的颤抖。

之后,尤美蕙赶到的时候,再度开启了虹眼,看到了眼前的景象。

“景深!没事吧!”尤美蕙问。

启星云听到了尤美蕙的声音之后,说道:“尤美蕙,我可不希望我们两个人的决斗有第三个人参与啊。所以,我们换个时间,好好的决斗吧。不过,在那之前,我需要把我的战利品带回去。

“星辰隐去,层云密布。”

咒语念过之后,昏厥过去的卢晓曦也隐身了。

尤美蕙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。

接着,启星云彻底地消失了。

尤美蕙看着眼前的一切,脸上的表情惊恐不已。然后,她捂住了自己的脸,跪在地上,失声大叫。

景深也痛苦不已。手腕大概已经碎掉了,就算要恢复也要等好几个小时。最重要的是,她又输了。

那个落寞的景深对自己相当自责,缓缓地坐了起来,然后,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,狠狠地砸向地面。鲜血随即奔流而出。

尤美蕙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。

任务失败了。晓曦被劫走了。

她的脸色苍白,内心也无比绝望,嘴里一直喃喃地念着:“都是我的错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
“给我闭嘴!”景深大吵道,尤美蕙不禁打了个寒颤,身体瑟瑟发抖。

景深不顾自己疼痛的左手,再度将其砸向地面。现在的她似乎更享受这种疼痛了。

“现在,想想办法。也许,没输。”景深被那阵剧痛镇静了下来,沉静地说道,“现在,回去,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吧。”

右手仍然在不断流着鲜血,但是,景深不管。她扶着地面,站了起来,然后扔下尤美蕙一个人,蹒跚地走了回去。

此时的庭院内,一切都陷入了沉寂。

这次的悲伤,似乎比小茜走的时候更加浓郁。

尤美蕙瘫坐在沙发上,眼神失色,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。

阿希塔也捂着自己的面庞,小声啜泣着。

景深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卧室的一隅里,左手上已经缠上了绷带。

娜丽一个人独自站立在窗边,看着天上的残月,心里也不尽感伤。

倒是罗米,似乎仍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,脸上并没有悲伤的情绪,即便心里已经无比伤痛了。但是,她似乎发现了什么。

阳光还未洒满大地的时候,尤美蕙像往常一样疯疯癫癫地跑着,冲进了卢晓曦的卧室。

“主人,起床了!!!”尤美蕙大喊道。

即便她知道,里面空无一人,连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,床铺上一个褶都没有。

尤美蕙渐渐收起了笑容,徐徐走近卢晓曦的床铺,然后一言不发地坐了上去。

“主人,这个时候,该起床了吧。”尤美蕙低语道。

次日。大家该上学还是要上学的。但是,屋内仍然一片沉寂。

所有人里,尤美蕙是最悲伤的一个,甚至出现了病怏怏的状态。娜丽便决定今天让她请假,把她留在家里。为了让尤美蕙能走出这份伤痛,娜丽决定让罗米也请假,陪着尤美蕙。

但是,在所有人出发之前,罗米把娜丽叫住,单独说了些事情。

“娜丽姐姐,我有些事情……不知道为什么。”罗米语无伦次地说道。

“嗯?什么事?”娜丽问。

“昨天大家都很伤心,这我知道。我可以读懂所有人的心思,但是……”

罗米吞吞吐吐地说着,让娜丽的眼神里有些焦急。

“但是,我唯独读不懂小蕙姐姐的心。或者说,根本没办法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
“嗯?”娜丽说,“我想,这只能解释为特殊能力了吧……不对……”

娜丽似乎感觉到了,这的确有些不对劲。

“照常理来说,小蕙除了本身的急速的能力之外,只有从星井的身上吞噬的能力了吧。”娜丽自言自语道,“也许,她身上的所有其他能力,都是从星井身上来的。毕竟星井也是很厉害的人,也许也没什么奇怪的……”

“不,我觉得好像有蹊跷……”

“也许小米想太多了吧。”娜丽微笑道,“不过,如果今天小米可以问一问,也许一切谜团也就能解开了。”

罗米歪着头,思索片刻,答应道: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
学校里。今天只有阿希塔上学了。

下课的时候,樊凡盯着尤美蕙和卢晓曦的空桌子,有些惴惴不安。接着,她便跑到了阿希塔的桌前,问道:“今天怎么……她们俩都没来呢?”

“啊……小蕙生病了,然后晓曦正照顾她呢。”阿希塔应付道。

“啊?生病了?”樊凡大吃一惊,“本来昨天还好好的,今天怎么……”

“不知道啊,可能昨天着凉了吧。”阿希塔付之一笑,缓解着气氛。

“哎呀,真是的……用不用我去看看她啊?”樊凡说道。

阿希塔一听这句话便有些急了:“不用啦,我们家离这里很远的……再说,小凡也应该早点回家啊。”

阿希塔看着樊凡的眼神,那种不安明显地暴露了出来。

“太可惜了,本来有些东西想给你们看的……”

“嗯?什么东西?”阿希塔问道。

“就是……”樊凡的眼睛里闪烁着光点,然后跑回自己的座位,拿出一张素描纸,又跑了回来,在阿希塔面前铺好。阿希塔看见了樊凡的画作,不由得赞叹起来。

上面画着四个少女,在秋天的山谷里漫步嬉戏的样子。很明显,这是樊凡脑海中,她们四个嬉戏的情景。

“昨晚实在是太想画画了,于是……”樊凡腼腆地说道。

“真是太像了。小凡太厉害了”阿希塔赞叹着,但声音完全高兴不起来。

“过奖了……”

阿希塔抬起头,看着樊凡可爱的微笑。忽然,她发现了樊凡脸上似乎有些淤青。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。

“小凡,你的脸……怎么回事?”阿希塔试探着问道。

樊凡忽然一愣,然后捂着自己的脸,慌张地说道:“没什么……没什么,也不知怎么就青了……”

樊凡说完,就手忙脚乱地跑回了自己的座位。阿希塔想追过去,然而,上课铃打响了。

樊凡脸有些红,但是却沉闷着不说话。这次,反倒是阿希塔更担心一些了。

高中部那边也引起了一阵骚动。

景深很清楚是怎么回事。侯熙珠缺勤了。

所有人都在讨论,这个刚刚改变了景深一人独霸的局势的女孩,怎么忽然就不来了。

景深心里也打着鼓。她忽然想起那天,在小山上和侯熙珠的对话。

她一直心里有着疑惑,因为,侯熙珠说的那些话,实在太奇怪了。

但是,她又想起那纯真的笑容,似乎并不知道景深的本意为何。景深在问,她是不是Unusualers。于是又排除了侯熙珠是Unusualers的可能性。

那么,也许是正常的缺勤吧。景深想到。

她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走,排遣一下自己的心绪。

她不忍再去想自己的失败。第二次失败。

侯熙珠那天灿烂的笑容,仿佛又让她想起了米亚。

是啊,米亚。那是景深最难忘的朋友。

“米亚……你说,”景深心中暗暗自语道,“现在,我该怎么做呢?”

景深眼里映衬着窗外的景色,如秋水一般清澈。

尤美蕙仍旧一个人坐在晓曦的卧室里。罗米倚在门口,望着尤美蕙,也沉默着。

罗米不停地在思索,尤美蕙到底心里在想什么呢?可是,没有答案。

她觉得,不仅仅是失去晓曦的悲伤。

罗米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尤美蕙的身边,轻轻地坐了过去。

尤美蕙仍然沉浸于伤痛之中,不能自拔。此时,她想要去流泪,但是,难以流出。

罗米看着眼前那个悲恸的尤美蕙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忽然,罗米跳下床,然后站定,轻语道:

“愿以天地之精华,赐我无尽之宝藏。解心之红者,罗米。”

尤美蕙听见罗米的话之后,愣住了。毕竟,那是战斗的前奏。而且在女神的法则里,同伴不可以自相残杀。

但是,罗米手里握着的并不是武器,而是一支口琴。

尤美蕙更是惊住了。这口琴在战场上,可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。

罗米抚摸着自己的口琴,轻轻低语着:“很奇怪是吧?我手里握着的,竟然不是武器。不过,这是我向女神许愿来的。”

罗米抬起头,微笑着看着尤美蕙,说道:“我在离开那个地方之前,向女神祈祷,说想让妈妈的口琴跟我一直相伴。所以,女神就将它赋予神赐的力量,将它作为我的武器了。尽管我也不知道在战场上到底要怎么用,但是,也许现在我明白了。这种武器,根本不是在战场上用的啊。”

罗米说着说着,眼里也闪烁着光芒。她似乎看见了母亲在聚光灯下,一个人吹着口琴的样子,华丽而哀伤。也许那个不知名的父亲正是因此爱上自己的母亲的吧,又是因此将母亲推入死亡的深渊的吧。

尤美蕙仍旧缄默着,看着小小的罗米,轻轻地、不自然地微笑。

罗米便学着记忆中,母亲的样子,站好了丁字步,调了调音,接着,闭上双眼,开始努力地吹奏。即便自己的演出是那么磕磕绊绊,曲调也如海绵里挤水一般断断续续,节奏也并不整齐划一,但罗米学着母亲的样子,在那敞亮的房间里,吹奏着一曲《友谊地久天长》。

尤美蕙心里忽然一股暖流经过,不经意间,也跟着哼唱了起来。

终于,罗米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。然后,她睁开双眼,腼腆地笑着,说:“对不起……这是我唯一会的曲子,而且没经常练习……”

“小米已经吹得很好了。谢谢你啊。”尤美蕙心里忽然明亮了起来。

“嗯。没什么……”罗米说道,“我现在才知道,原来女神赋予我这个武器,是为了安抚同伴的心。所以,小蕙姐姐能笑起来,我就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
尤美蕙鼻子一酸,为这天真的小孩子,险些大哭起来。接着,她紧紧抱住了罗米。罗米手里也攥着那口琴,正巧手也贴在了尤美蕙的胸口上,感受着她强烈的心跳。

此时,尤美蕙没有看到罗米震惊的脸色。

那一刻,罗米似乎知道了什么。

一天的时间,很快就过去了。

阿希塔和景深都已经放学回家,而此时,尤美蕙似乎已经恢复不少了。

阿希塔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,就是跑到尤美蕙身边,询问她的状况。

景深不声不响,回到自己的房间里,希望自己的心情也能快点平复下来。

忽然,敲门声响起了。景深做了一番简短的推断后,认为门外的那个人应该是娜丽。

“进来吧。”景深说道。

娜丽推门而入,然后轻轻把门掩好,问道:“景深,你怎么样?”

“至少比小蕙好多了。”景深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对尤美蕙的讨厌之情,因此特意用了昵称。

“那就好。”娜丽说道,“我过来,是想问一些事情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想问你,你……”娜丽犹豫片刻,还是问了出来,“你,以前认识小蕙吗?”

景深一愣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“不,不认识。”景深附和道,“问这些做什么?”

“啊,是因为今早小米说,她读不懂小蕙的心思,所以想问问你。毕竟你以前……”

“我真的不知道了。”景深打断了娜丽的话,顺便岔开了话题,“反倒是你,我能问你一点事吗?”

“什么?”娜丽问道。

“就是……”毕竟是灵机一动岔开的话题,其实景深并没有想好,但是片刻之后,还是有一个一直在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。

“我不明白,为什么你这么舍得放弃所有的战斗。”

“呃……我不太清楚你什么意思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,”景深问道,“为什么,你就这么舍得把所有的利益推给别人呢?”

“你是说这个问题吗?”娜丽微微一笑,说道。

“嗯,是的。”

“那么,我明说了吧。”娜丽说,“因为,我觉得所有人里,我的特殊能力是最没用的。每次战斗的关键,往往是你们。”

“怎么这么说?”

“不信你看吧。小塔可以预测未来,所以我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去迎敌;小蕙速度很快,战斗的时候可以快速闪避,速战速决;你也一样,你的能力可以判断对方的动作;小米呢,尽管我不知道她的武器是什么,但是,她知道对方的心思,便可以灵活改变战略。所以,我要其他的特殊能力有什么用呢?给我用来取长补短,倒不如给你们锦上添花吧。”

“啊,我明白了。”景深回应道,“不过,万事也有好处吧。你的特殊能力是百发百中,因此不论怎么攻击,应该都可以得心应手的。你现在的想法,不过是自暴自弃而已。”

“这你就不明白了。与其说自暴自弃,不如说是为了团队着想。所以,我宁愿成为我们当中最弱的一个,但是,只要有你们,我就是安全的了。”

景深听完这句话,有些愣住了。是啊,只要有了同伴,也许,我们就不会那么孤独了。也许,同伴因此会信任你,依赖你,那样,一个团队便可以凝聚起来,互帮互助了。此时的景深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独行了,也许,自己那“独行者”的身份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
夜幕降临得有些早。但是,星空那么烂漫,让人也浮想联翩。

“嗯,娜丽,我明白了……”景深说着。

忽然,在那星空之下,回荡起一阵歌声。

“今夜的曲调将充满悲伤,

我将此曲献给一个人,

献给她那苦痛的肉体,

和她即将消亡的灵魂。

我仍然记得那些时日,

在那青翠的蓝天之下,

那不尽碧绿映入眼帘,

却将悲剧镶嵌于时间。

唉,那可怜的小香草,

被罪恶的小羊羔吃掉,

曾经蓝天下的碧绿啊,

从此消失于萧瑟荒凉。

唉,那可恶的小羊羔,

贪婪地**着这嫩草,

却没能发现自己身后,

牧羊犬眼神凶恶难测。

唉,那可爱的牧羊犬,

毫不犹豫地吃掉羊羔,

兴高采烈地回到庄园,

享受自己创造的荣耀。

牧羊犬高唱颂歌说道:

‘世间罪恶已被我除掉,

即便有人怎样怪罪我,

也无法让那罪人复活。’

……”

所有人听见了歌声,都有些恐惧,有些惊悚。她们似乎能猜到,这歌声是谁发出的。

忽然,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尖叫。

娜丽感觉不妙,向着尖叫的起源跑去,看看情况。忽然发现,尤美蕙捂着耳朵,在地上痛苦地打滚,对这歌声无比恐惧。

阿希塔一直尽力地抚摸着尤美蕙,而尤美蕙仍对这歌声感到恐惧不安。

“是谁……是谁的歌?……求你……放了我……”

尤美蕙痛苦地哀求道。

然而,歌声愈发嘹亮起来。

“痛苦吗?我的孩子啊,

倘若当初不做选择,

何必今日如此折磨?

于是我将泯灭罪恶。

今夜的曲调将充满悲伤,

我将此曲献给一个人,

为她肮脏不堪的灵魂,

为我已被亵渎了的神……”

歌声渐渐退去了。

小米立刻抱住了小蕙的头,抚摸着说道:“别怕,别怕,没事的。……”

娜丽也蹲在小蕙身边,眼神里充满了忧虑。

小蕙听见歌声远去,便慢慢睁开双眼。忽然,她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。

“景深呢?”

景深此时早已冲出了家,追逐着空中的那个分明熟悉的人影。

“哼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景深心里不禁笑了出来。

此时的景深,一点也没感觉到疲惫。她自己低语了一句:

“出乎意料之外……又全在意料之中。”

漫天繁星下,景深奔跑的脚步,清晰可闻。

即便景深知道,那将是一场恶斗。

也是她将证明自己的时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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